第三届滴水湖RISC-V产业论坛的圆桌论坛主题为“中国RISC-V产业发展的三大关键问题“软件生态、专利保护、人才培养”,中国RISC-V产业联盟理事长,芯原股份创始人、董事长兼总裁戴伟民教授再一次亲自主持圆桌,专家嘉宾分别俄罗斯工程院外籍院士陈宏铭、红帽软件(北京)有限公司首席软件工程师傅炜、清华大学集成电路学院副教授上海清华国际创新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导师何虎,Tenstorrent公司首席CPU架构师练维汉、厦门算能科技产品总监陆吉年,中国RISC-V产业联盟秘书长芯来智融科技CEO 彭剑英女士。台下的专业媒体、科技产业投资人也参与的有关议题的投票互动。话题可谓是非常精彩,以下是电子发烧友网整理的现场互动干货内容。
图:第三届滴水湖RISC-V产业大会圆桌论坛环节现场
[圆桌论坛:中国RISC-V产业发展的三大关键问题“软件生态、专利保护、人才培养”。]
戴伟民:刚刚讲“40多篇”是这样的,我早上说“当天要出几十篇”。我不敢讲、其实可能会到50篇,这不是ChatGPT写的、是真人写的。我们的媒体很给力,而且影响很大。我想:没有一个会,当天可以出这么多篇报道。据RISC-V国际基金会最新数据,截至2023年7月会员单位数量已超过3820个、现在RISC-V会员全球已经将近4千个会员单位,遍布70多个国家。2022年年底出货100亿颗,预计到2025年可能是600亿颗。
问题一:RISC-V有望在哪些应用领域成为主流的处理器架构(市占率超过1/3)?为什么?
选项:无线连接芯片、多媒体处理芯片、工业控制芯片、微控制器、网络通信芯片、数据中心/服务器、车载控制类芯片、边缘计算芯片、其他。
投票结果:前三选项分别是微控制器、无线连接芯片、车载控制类芯片。
戴伟民:今天我们第一件事,要看一看怎么朝上走。汽车的市场很好,成长11.54%、自动驾驶18.39%。这个月两周前恩智浦、英飞凌、高通、博世、Nordic成立了一个新公司来做RISC-V,而且你看这个组织就可以看得出他们是有一个专门领域的——车用,因为有博世在里面。
两年前作为一个小公司、明明知道“车规”很难过,当大家在做IoT物联网的时候,(芯来智融科技)彭总你们去选了一个“硬骨头”。当时是怎么想的?
彭剑英:上个月NA900拿到全球首个(RISC-V IP)产品(车规)认证,公司在2021年9月份立项,其间还经历了整个疫情阶段,2023年7月份刚刚拿到。为什么我们选择汽车这个赛道作用主攻方向?可能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手机作为第一代智能终端其实也遇到了一些在突破的瓶颈。然后,新能源汽车的出现,给新的电气化架构带来了很多新的改变,这也就意味着有了新的市场、有了新的技术需求,也是给RISC-V带来了新的发展机会。其实在汽车里面ARM也没有绝对的领先,大家熟悉的像英飞凌其实一直是都;汽车有很多细分的领域,软件生态相对来讲也是比较“半封闭”、不像手机。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们觉得RISC-V应该还是有不错的空间。整个汽车芯片对于国内来讲起步都比较晚,这两年汽车芯片公司才开始去布局。芯来作为一个初创公司,我们也希望RISC-V可以和国内汽车上下游的合作伙伴一起完成“0到1”的过程、大家一起互助合作、共赢成长。第三点,是因为我们团队确实是有多年的积累。因为汽车这一块、特别是在功能安全上面,其实还是有很高的门槛、确实需要有一些经验才有可能去落地。我特别想补充一点,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新的赛道,大家都认为新能源汽车国内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在新的汽车电子上面,其实有很多细分的市场不再像传统比如车载MCU可能是大家比较熟悉的。我们看到OEM走在前面,其实也有很多细分市场,例如:毫米波市场、激光雷达、汽车以太网等等。“新”就意味着要创新,技术的创新、产品的创新,他们其实对新技术也会比较的开放。我非常感谢我们的客户,他们对RISC-V的接受、拥抱程度,远远高于传统的芯片设计公司。我们7月份有一个客户、他们的芯片需要有一个更新。其实我还蛮忐忑的,因为要“上车”、而且时间又很紧,要今年12月。意味着时间会压到10月份、甚至会9月底,然后会要求我8月份、一个月的时间出初版、9月底做真正的产品。因为他们的创新或者说他们的开放,对于我们来讲也是更有信心、对于RISC-V也更有信心。
对于很多创业公司、创业团队来讲非常不容易,创新就意味着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有很多的风险。包括我们的客户、包括我们自己,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给我们带来了关于未来的更多期待。
戴伟民:彭总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是中国RISC-V产业联盟的秘书长、芯来智融的CEO。她是浙江大学的博士,过去15年一直做CPU,相当不容易。今天练总也讲到汽车和服务器。练总,刚刚彭总讲的对不对?她觉得两年前,作为一个初创公司这么早的进入汽车这个赛道对不对?是不是RISC-V的一个比较好的赛道?
练维汉:我们公司也跟很多车载(芯片)的,在特斯拉第一次发明了第一个自制车载芯片,所以我们公司收到很多关于这方面的需求。各位仔细想一想:“未来的汽车是什么?”未来的汽车基本上就是现在的手机加四个轮子。为什么呢?你要进入汽车市场的门槛其实非常低,因为大家都可以拿一个国家买一个马达等等组装在一起放一个盒子,你就可以搞一个自动车汽车。自动车汽车现在唯一的区别是什么?每一个汽车的大公司很焦虑什么呢?他们会说:“我以前最会做的驾驶系统不见了等等,我现在唯一跟这些公司能够竞争的就是我的车载系统。”为什么这么多汽车公司要找各种不同的电子公司做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他要有差异化,我的车载系统比你好、所以我可以卖更高的价钱。所以未来的汽车,一定它的电子系统一定是定制指令集。英特尔、AMD不太可能,只会卖IP、不可能给你量身定做。所以你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RISC-V可定制化、做出你想要做出来的东西,你才有差异性、才可以卖更好的价钱。这是时代的趋势,也是电动车带来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之下,所以车厂就说:“其实我现在不是一个汽车制造公司,我是一个科技公司、我要专注于电子产品的发展。”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我觉得RISC-V是一个必然的趋势。RISC-V在这个“节点”上,它是占据着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自动驾驶、电子系统,RISC-V在这上面有非常好的契机,所以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我是心中完全没有疑问,就是说:“会不会发生?”完全没有这样的疑问。各位如果你们想要做这方面的东西,一定是有市场的。
戴伟民:今天讲到的另外一个赛道,就是服务器。实际上2020年RISC-V(的服务器)几乎是“0”,然而到2030年、这十年之内“71%”的数字可能是乐观了一点。其实ARM想做服务器压力也很大,但是这个“71%”是ARM+RISC-V。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x86+RISC-V?反正可能是一种组合。我看到算能的案例,他们其实是试错、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做服务器的。一步步做,做了以后不行再改、要加就加一个,但是这个迭代的速度我觉得是“中国速度”,在美国很难想像。一直迭代,最后把服务器做出来卖出去。(请厦门算能科技的)陆总再讲一讲看,你是怎么一上来就抓这么一个“硬骨头”去抓一个数据中心?这个胆子也比较大,怎么会一上手就做这个事情。
陆吉年:实际上在我们规划产品的时候,我们把产生是分期的。一般新型的公司不会进入成熟期的产品,因为成熟期太“卷”了,也很难。像投资一样,很多人投资产品的时候不会在后面的那个阶段进去。开始的时候,我们选择了一个没有人做的东西。我们认为我们有能力通过我们自己的技术能够解决这样子的产品,我们觉得AI未来跟RISC-V合作可能是一个很大的机会。因为我们看到GPU实际上是挺贵的。30年的工业积累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性能增加,所谓的性价比,但是我们没有看到GPU变得很快,所以我们看到RISC-V可自定义的指令结构可能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所以我们觉得这里也许是个机会、所以我们就做了。
戴伟民:高端的RISC-V芯片都是国外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首款、是最早发布的。3.6GHz @ 5NM。大家还是比较振奋的、至少说RISC-V可以做到这些。Tenstorrent趋势做了、而且是有产品。它对标的是英特尔、AMD、英伟达,所以绝对是高端的、相当不容易。请练维汉练总来点评一下,这么一个初创公司一下子“杀”进去(高端RISC-V芯片)。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练维汉:佩服他的勇气。
戴伟民: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确实有钱,这也是关键,因为他们做比特币(芯片)的,确实有钱。
练维汉:他们的金主比我们强得多,所以我们是经过一轮深刻思考、不敢乱跑,钱没有他们那么多。其实当时我设计这个架构的时候,也有做一些市场的调查。你要聚焦在RISC-V服务器这个生态,你要找到你的赛道。我们在看这个的时候,我们是看有哪一个市场是非常专注、量够大,经济上的效应使用它、能源效应使用它,比使用AMD或者是英特尔来的要有优势。其实车载就是一个很好的赛道,因为它的环境生态系统虽然很复杂,可是它还是比较可以切入的生态系统。还有像国家实验室的HPC欧洲他们在推,为什么HPC欧洲会推呢?因为国家实验室要那个算力,可是它的软件生态系统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变。所以我觉得RISC-V在这些“高能运算、服务器、车载”方面推,会比较从这些专门容易进去的地方。你看亚马逊在网页上就写了一些“顾客建议”,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应用场景。中国有很大的客户的基数,你应该找到这种特别的应用、需要最少的软件改变,有很好的应用场景、有很好的功能上/价钱上的优势,这个才是你要切入的地方。
戴伟民:我们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要投那个票。
投票:汽车电子和服务器这两种RISC-V的高端应用,哪一个相对更容易落地?(单选:服务器/汽车电子)
戴伟民:今天有没有谁说:“服务器更容易?”
傅炜:我投的是服务器。
戴伟民:为什么?
傅炜:因为本身红帽也在做车载的操作系统。我也经常跟一些车厂、车载芯片的公司接触。为什么我觉得服务器相对来说容易一点?因为一开始也讲到了:芯来做了这个认证。其实这个认证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红帽的操作系统现在也正在做认证,我们也是在近期会推出对于汽车支持的操作系统。这个认证复杂,但是对于服务器的领域来说,就没有类似这样特别强制的要求。因为汽车出了问题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服务器如果说出了问题、这个东西从服务器本身它有很多备份的机制,七七八八这种机制、也不会说直接对人身造成一些损害,所以说服务器的相对门槛会稍微降低一点,从这个标准的来看。当然,要看汽车电子其实分两块:域控、自动驾驶或者智能座舱。
戴伟民:你看、你影响了民意,我说很接近、也没有说完全一样。
RISC-V产业面临的软件生态问题
戴伟民:下一篇,讲软件生态。有一件事要先讲一讲,开源和开放不是一回事。开放可能是接口,但是不一定让你“改”。开源≠开放。比如:开源软件和开源硬件也不太一样。关键是“开源可以不开放、开放可以不开源”。给个例子。什么叫“开源不开放”?一些半导体IP开源,但是不能让你随便改。有些领域也是一样的。你说:苹果的是开放,但是不开源。是吧?有没有既开源又开放呢?RedHat、Linux、安卓。
我们现在打造的是什么?RISC-V开放的硬件平台,是为了打造RISC-V开源的软件生态。也就是说,你这个软件有Bug重新修改没有问题,硬件不行要重新修改是要花钱的。你敢不敢拿产品?高校是没有问题,你做研究是可以。但是在工业界,谁做呢?谁负责任呢?所以我们一直在强调的,没有说开源的硬件。我们一直说:开放的硬件平台,开源的软件。芯原六大处理器都做,就是做服务器、就是等着RISC-V出来,我们就等有一天国产的,比如芯来成熟的时候,我们这块板子准备放到全世界,就是让大家在同一个硬件平台上做软件,这样比较容易开源。
接下去是不是每人拿块板子各写各的软件重复投入呢?不一定。还有一个事情,如果有了板子以后也可以大家合作起来搞。Linaro为ARM十几年前就在做这些事情,ARM、飞思卡尔等大家牵头,大家出点钱、然后一起来开发。当然,要有人管理的。300多个工程师很多是来自于各个公司,而且不来上班、是在公司里。你这两年就听从他们指挥做这个事情,做好带回去。很好,两三个公司自己做不出来,二十个做不出来,你看他们有140位全职员工、这些人要管理能力很强,结果还是蛮成功的。
最近有13家企业发起RISE(RISC-V Software Ecosystem)项目。
傅炜:RISE组织红帽也是参与其中,这个组织从现在来看可能就是十几年前的Linaro。我当时也是有幸加入红帽,成为了Linaro的一员、在里面工作了八九年的时间。深刻体会到软件Ecosystem组织对于软件的发展是有至关重要作用的,所以我们确实是需要有这样一个组织。从现在来看,大概是在2018、2019年的时候就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我记得是在瑞士,我当时也在这个会议里面、就是有讨论这个,到后面其实有点不了了之的感觉。为什么呢?其实是因为硬件IP这些都还没有到位,就是产业其实还不够。没有服务器、也没有IoT的芯片,我们很难在上面去说做什么软件。现在其实是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其实软件和硬件都具备了这样子的一个条件了,所以其实可以有这样的一个组织。
戴伟民:几年前我们也想做、而且登记注册了,就是想做这件事情。你是一路走过来的,你讲一下、你当时在里面是怎么去推RISC-V的。介绍一下你的经验。
傅炜:其实一开始我们做这些事情都是完全出于兴趣,因为红帽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开放和自由。我们的电脑没有任何其它软件,自己拿一台裸机自己去装Fedora。有几个工程师对RISC-V很有兴趣,那么他们就做了。我讲PPT的照片,其实就是我在2017年年底的时候参加日本RISC-V会议时候他们在下面拍的一张照片。那个时候我也参与其中,2019年红帽也加入到RISC-V。其实发展是很缓慢的,因为生态和产业都还没有具备这个条件。现在我们有算能的服务器了,一直没有把这个合并,就是RISC-V这个东西合并到主线里面去?因为没有服务器,没有办法大批量编译软件。现在有了这个东西了,在这个时间点上、RISE出现的非常及时。我们加入了RISE、最终在这个组织里面一定会有更多的贡献。
(图)大家可以看到底下这个像交换机一样的,其实就是第一届产业论坛的时候、我来这边参会,认识了二进制(原:飞思灵)他们用了芯来的核心做了“1030芯片”。我们当时就把她们跟milkV公司联系了起来。本来要做的东西不是这个,是一个编译器。结果他们后面又有一个产品,就是二程交换机产品。所以也要感谢戴总这边通过会议的牵线搭桥。
为什么我每一次都希望能够参与到这个会议来?因为这边有很多的芯片厂商、SoC的厂商在这里发布他们的新的芯片,我们也很希望拿到这些芯片、能够把这些芯片打造出一些更好的开发板提供给工程师。不仅仅是要丰富硬件的生态系统,更主要的是要通过硬件、极大的推动开源软件的发展。现在其实milkV板子,包括其它的发行版,支持的桌面系统、还有大家常见的LibreOffice、Office软件、游戏软件等,还有D-pin的桌面也有。其实软件生态已经非常的完整,但是还是需要这样的一个软件组织。因为这些软件其实就是一个基础,Fedora其实就是一个基础、但是上面的软件还需要很多的工程师花费这些精力去做。但是如果你每一个工程师、每一家公司做自己的事情,其实有点得不偿失。大家都重新造轮子没有这个必要。好像你造一辆车每一家公司都自己造轮子一样,其实没有这个必要,所以软件生态的组织也是很重要的。由于有了算能这样子的服务器,我们在上面做了很多软件上的部署。像数据中心的一些软件的部署,Kubernetes都已经部署完成、都测试了,就是最基本的产品雏形已经有了、但是还需要更多的一些测试。
在RISC-V上Linux发行版,其实很多发行版都支持。包括安卓也慢慢成为其中支持的一个系统,还有U-BooT等比较核心的软件。我们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组织?有这样的组织就有地方更好的讨论,更好的去做软件的支持。
戴伟民:开放的硬件应该是为了打造开源的软件生态。傅炜这么多年有情怀,他做事完全是有情怀。
【现场投票:】中国RISC-V企业应该加入类RISE组织还是建立中国本土的软件生态项目?(单选:加入类RISE组织、建立中国本土的软件生态项目)
[结果选“加入类RISE组织”的居多]
戴伟民:请彭总分享一下你的看法。
彭剑英:目前加入会员是4万欧元/年。
戴伟民:有发言权吗?
彭剑英:有一些机制。
练维汉:我们对于这个组织的兴趣不是太大。
戴伟民:他们做了什么你就拿什么?
练维汉:对,他们有一点“小圈圈”的感觉。
戴伟民:就是我要搞是平民的,大家会费一样,一起来说要做什么,而不是这些人决定你只有拿的份。这是有问题的!另外,你在国外,你说你兴趣不大?
练维汉:我们是有加入。
彭剑英:其实昨天晚上我有跟练总讨论,就是关于基金会、包括RISE目前的一些机制,以及作为联盟、作为基金会怎么样可以作为一个中立的组织可以更好的承担它应有的责任和贡献,可以把一些标准、软件可以怎么样子打造更好的开放公平的这样子的一个生态。关于“软件生态项目”,因为这个题目是“单选”、所以没有办法。我个人会觉得说,可能我们需要跟国际接轨,因为确实像RISE这边有谷歌、有英特尔,还有很多国际巨头,确实在软件生态上一直是在引领一些生态的建设。服务器也好、安卓也好,但是他们确实会有这个“画圈”。再加上现在中美的地缘政治,可能会有一些区域需求。整体来讲可能要全球组织跟区域组织,看看怎么样可以更好的结合在一起,才能更好的推动RISC-V在全球、以及在不同区域更好的去发展。
练维汉: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中国有一个区域性的组织、例如戴总、你参与,你的声量比较大,想办法打入他们的“核心圈”,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就是看你要怎么能够进入。
戴伟民:“逆全球化”已经在了,问题是“逆全球化下的国际化”。什么意思呢?就是大家不要重复投入。如果我这块“板子”或者谁的那块“板子”发到全世界,大家在同一块板子上做开放的硬件平台。但是这个管理,很可能是区域的。比如:傅炜搞搞中国,弄好以后传上去,然后每个组织之间再可以互动。
傅炜:其实我刚刚投票的时候,我是投了“建立本土的软件生态项目”。为什么呢?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文化和语言的问题。很多工程师其实非常有能力,但是由于可能英文方面有一些、他可能就专注他的技术、英文可能不大好,所以导致了这个东西、其实他的东西上去是有可能的、而且想法又很好。但是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组织,他就自己去弄的话、可能社区是不会去理睬的。我听到特别是Linux内核的开发者,说我把邮件发上去,没有人理我。确实是有一点这这种意味在里面,就是你如果对于管理者不太熟,有可能管理者会错过你的邮件。不是有意的,就是有可能名字不太熟就错过了。如果国内有一个组织,我们先小范围的讨论一遍,用一个比较熟的人发上去,然后作者还是原来的作者、就是帮助他做这些事情,可能对于我们这个开源的生态会有很大的帮助。
戴伟民:傅炜一听就是很有经验的。今天开源的是指令集、是字典,你把字拿出来写好文章侵权、很有可能侵权。特别是今天有几家大的,我觉得最要担当一下。我们要学习一下,当时Linux是怎么保护的。当时当微软有4500个专利的时候,他们就抱团“侵犯诉讼”。2004年微软就表示,肯定要把Linux打下去。到2018年,微软加入了Linux组织,贡献出6万专利。我们希望有一天,也看到这件事发生在我们RISC-V上面。
请(俄罗斯工程院外籍院士)陈教授您讲一讲看,这两年来是怎么在学校做的。
陈宏铭:2013年的时候有机会到武汉大学电信院卓越工程师班教半导体和集成电路设计课程。因为是卓越工程师班,所以比较着重的是实验课的设计。2015、2016、2017年,我会从最早的8位CPU核到16位、32位,可能到2017年的时候都还不是跟RISC-V有关系。但是2018年我用的是一个MIPS的内核,每一年把我的内容更新,让学生每一届不大一样,就没有办法抄实验的报告书,这是我自己的小心思。在2019年的时候当时已经有苗头,因为我待的公司比较特殊、做的都是台积电的先进工艺,当时已经有苗头也知道说:后面可能会有类似于“贸易战”的情况愈演愈烈。当时我调研了所有的RISC-V内核,发现大概只有芯来的有书。
戴伟民:当时我们投芯来是天使轮,涨了40倍。当时应该多投一点!
陈宏铭:我就芯来的书改一改给我们的学生用,因为这个时间点比较早、所以当时跟一些朋友说是号称中国最早用RISC-V做实验课,因为在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我也是上海大学研究生的校外导师,所以我就把这个课程、但是是用的SiFive,我请SiFive买了几块板子、当时也在上海大学实现了用Freedom Studio开发工具,完成了AES加密等等。但是上海大学只有这么一学期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但是武汉大学因为我是带状的,教了很多年。你要让学生感兴趣,你要让他竞赛、他才会花时间。所以我们后来让他把整个包括芯片的FPGA下载下去之后还要做系统,不只是做电动车、无人车,甚至还有很多的包括机器手臂等等的控制,很多也都是用芯来的内核。记得第一年参加“中国集成电路”比赛的时候没有奖,后来国三、国二、国一,非常的好、循序渐进、学生做积累。因为产学要联动。我怎么样让学生真的接触到真的芯片的流程?因为我在航空大学任教,我们有海洋之芯一号、这里面也是基于RISC-V的处理器。大概就是这些了。谢谢!
戴伟民:(清华大学集成电路学院)何虎教授你来看一看,高校ARM经过这么多年耕耘,也有板子教学。你觉得怎么样?以你的体会,觉得我们在高校行吗?可以推这个东西吗?
何虎:确实我们在本科生的这方面实验或者培养的时候,并没有说“我们需要特别的关注某一个指令集架构或者某一个产品、或者某一个嵌入式系统”这种。我们在本科生的教学上面,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关注某一个方面。包括有一些也想捐一些产品、捐一些实验教具给清华,而且最后也没有落地。我们主要是把RISC-V开源的特性,用来研究计算机体系结构的作为一个很好的标的。所以我们在最近几年,一直不仅仅是做RISC-V CPU方面的研究,实际上我们投入了大量的力量在做基于RISC-V GP-GPU的设计。这个设计是基于RISC-V的标量指令和它的Vacet(音)的指令。单指令多线程的架构,需要做一些指令级架构方面的研究,需要在一些“指令流控制、指令系统”等,都要做一些扩展才能够把一个CPU的指令集变成一个能够运行在GPU架构上面的指令集。
戴伟民:不是像集成电路两个分开的,你是说以CPU为主的。
何虎:就是完全实现一个在RISC-V指令集基础上的GP-GPU指令级架构。这个指令级架构,比如:你用并行编程语言开发的时候,你就不需要做额外的Vacet(音)优化,就可以直接用OpenCL完成GP-GPU实现。既能保持RISC-V的兼容性,同时还能够把RISC-V的编译器生态全都能够利用得上来开发一个基于RISC-V的GP-GPU的指令集架构。这个指令集架构,目前我们已经在推动成立一个开源的社区,然后能够吸引广大的用户来参加。
戴伟民:我们当时说“RISC-V要自主可控”,自主不一定可控、或者可控不自主的有等等,其实还有就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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