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杂志专访 | 爱立信中国区总裁方迎：以创新为抓手，持续深耕中国市场

做长期而正确的事情

总部位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爱立信公司成立于1876年，目前已经147岁。即便在全球范围，能够屹立百年的企业，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如今，电信设备市场特殊的市场竞争特性和周期之下，这家百年企业正在寻求适应新时代的新姿势。

2022年6月，爱立信对集团结构和执行团队进行重大调整，涉及的业务部门重组包括：合并数字服务和管理服务部门创建云软件和服务部门，创建新的企业无线解决方案部门，增加一个集团全球运营职能部门。

爱立信官方的说法是，希望通过此次调整，继续投资研发以保持其技术领先地位的同时，实现其新战略和长期增长目标。

2022年12月15日，爱立信CEO鲍毅康（Borje Ekholm）在资本市场日（Capital Market Days）活动上进一步表态称，爱立信正在转型成一个平台型公司，目标是在2023年实现云软件及服务业务的盈亏平衡。他强调，公司管理正在不断改进，审慎管理成本、投资及资产负债表，力求把公司经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

147年的岁月中，爱立信历经多次重大转型，现在，爱立信需要通过再一次转型，抓住时代最新的脉搏。这其中，有的需要大刀阔斧变，有的不能变。爱立信东北亚区执行副总裁、中国区总裁方迎近期表示，爱立信中国正参与到整体的变化中，但不变的是对中国市场的评估。

爱立信中国区总裁方迎

他说，中国在全球5G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这意味着中国将成为未来5G核心需求和新功能研发的关键驱动。同时，爱立信的目标是能够进入到具有创新技术与应用的领先市场，而中国便是这样的一个市场。

这和鲍毅康此前对中国市场的判断互相呼应。鲍毅康说，中国市场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规模之大，还在于应用之新，“我们必须去那里（中国市场）。”

不过，方迎强调，无论战略如何变，爱立信在中国市场坚持技术创新为底色的本质不变，需要保持战略定力和战略耐心，做长期而正确的事情。

中国是5G最重要市场

《爱立信移动市场报告》数据显示，全球迄今已有235家运营商推出了商用5G服务，700多个5G智能手机型号已发布或商用。2022年底，全球5G签约用户突破了10亿大关。

报告预测，到2027年，以签约用户数计算，5G将成为主流移动接入技术。到2027年，每个地区的移动通信服务都将是5G为主导。同时，运营商提供服务的模式也在发生变化，从粗放式的经营，逐步向精耕细作，把能力更强的网络按照更细的价值颗粒度变现。到2028年底，预计全球5G签约数将达到50亿，占签约总数的55%。同样，到2028年底，5G人口覆盖率将达到85%，5G网络将承载约70%的移动流量，成为所有同时期流量增长主要贡献者。

这组数据背后，是关于5G的三个重要判断。

其一，以5G为代表的新一代“连接”技术，将在最近几年开启真正意义的“万物互联”的时代。5G将在使能先进信息技术（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推动数字经济创新，加快产业数字化，以及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其二，5G演变成为全社会的数字化基础设施，成为新价值孕育的沃土。

其三，5G已经完成了从“早期采用者”到“大规模采纳”阶段的过渡，一个拥抱5G的时代已经到来。5G高科技、高投入、高回报，溢出效应显著，每投入1个单位，将带动6个单位的经济产出，堪称数字经济的聚宝盆。

方迎表示，中国领跑全球5G建设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工信部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5月末，中国5G基站总数达284.4万个，占移动基站总数的25.3%。预计到2023年底将突破290万个。同时，中国也正在成为5G创新中心。经过了初期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5G相关产业与应用发展的各项政策和规则也正在逐步完善，中国的5G建设正在进入一个网络覆盖日趋完整， 应用创新面向实际，生态日趋壮大，商用价值加速释放的一个新阶段。

中国采用的是最先进的5G 独立组网模式（SA）。在全球，有235个运营商已经商用5G网络，但其中只45个运营商采用了SA。相对非独立组网模式（NSA）来讲，SA能够更好地发挥5G优势，除了高带宽的特点，还能够很好地发挥低时延, 广覆盖的特点。

此外，中国的5G To B应用方面全球领先。中国5G在垂直行业的应用水平正在从早期的“样板间”向“商品房”过度，规模化应用已经成为趋势。5G商用四周年多以来，5G典型应用场景已融入国民经济97个大类中的60个，5G应用创新案例超过5万个，在多领域实现了规模化应用，中国正在成为“未来5G核心需求和新功能研发的关键驱动力”。

“中国对于爱立信极为重要。”方迎说，从130多年前进入中国，爱立信融入中国通信产业发展脉络的脚步就没有停止过，而5G催生的产业变革、社会变革正在起步阶段，爱立信愿意继续参与、推动和见证5G在全球和中国的蓬勃发展。

图：5G精品网络建设

中国已经制定了清晰的行进路线。在今年两会期间，工信部金部长明确提出了“建、用、研”三个举措。在中国5G商用即将开启的第五个年头，爱立信则表示将立足当下，携手运营商伙伴打好“5G”下半场，继续在中国市场做好三件事。

对应于“建”字，要“做精”。爱立信工作的重点就是要持续打造绿色高效的精品5G网络，这既是5G建设的目标，也是使能5G应用和创新等一系列后续的根本和基础。为此，爱立信将从自身实践出发，在三个维度上发力5G精品网的建设，那就是：极致体验、绿色低碳和AI赋能，推动5G向更性能优异、绿色节能、智能高效的方向发展；同时，在5G的全球部署过程中，不断将这一理念融入到产品设计中，实现规模落地。

对应于“用”字，则要“做深”，去加速5G商业潜能释放，赋能千行百业。一方面借助爱立信在5G全英应用的丰富经验，凭借先进的5G网络技术与运营商一起实现5G的应用在千行百业的落地，助力行业数字化转型，支持好对消费者新业务的部署。推动运营商5G投资的商业变现；另一方面，爱立信利用网络能力开放这一“范式创新”，推动网络能力开放，将网络能力推动送到开发者指尖，请千百万开发者共同参与到5G的创新中来，让5G与更多行业发生“化学效应”，赋能行业。

针对“研”的需要，努力“做新”， 携手产业伙伴积极开展未来技术的研究，推动网络演进。一方面，在5G-Advanced，从Release 18开始的技术方向上，爱立信将重点关注提升网络能耗效率、网络智能化、时间关键型网络、XR和RedCap等新业务形态，以及空口性能的加强等方面。

另一方面，面向更远的未来，爱立信正在积极探索6G，包括用例场景与可选用的技术，今年巴展期间爱立信展示了6G概念机和一些关键技术的进展。目标是创建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统一体，将6G打造成连接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的桥梁。在中国，爱立信也已经与信通院和运营商在积极开展5G-A和6G相关的联合探索和研究。

也就是说，做精、做深、做新构成了爱立信的基础“底座”，底座越坚实，越能孕育和创造无所不在、无处不优的网络，越能释放连接的价值。

看好中国5G产业数字化

“5G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创新平台”，方迎说，相较于4G，5G与各个行业的连接更为紧密，将成为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利器。

在企业级市场，5G的规模化商用需求潜力巨大。垂直行业的数字化提供了最大的5G收入上行空间。《爱立信移动市场报告》数据显示，全球宽带物联网（4G/5G）在2021年超过了2G和3G，成为连接最多蜂窝物联网连接设备的技术，占所有连接的44%。而大规模物联网技术（NB-IoT、Cat-M）在2021年期间增加了近80%，连接数接近3.3亿——预计通过这些技术连接的物联网设备数量将在2023年超过2G/3G。

方迎称，5G正快速融入各行各业、呈现千姿百态，在应用创新上，爱立信的5G应用案例已覆盖了港口、矿业、机场和制造业交通、体育、文化、教育等重要行业与有关领域，形成了一大批应用。

例如，在公共安全领域，爱立信和浙江移动及多家合作伙伴，将5G技术运用在专注公共安全的自然灾害管理中。此前，由各方合作研发的5G关键任务合作解决方案——5G全闭环综合自然灾害管理系统已经在中国丽水地区的10个城市测试成功。

图：2022年，爱立信为“浙江绿谷”构筑自然灾害5G防线

据了解，该项目入选了2022年GSMA 5G垂直行业应用案例，已被纳入科技部“重大自然灾害监测预警与防范”项目示范工程，并有望在全国推行。

在智能制造领域，爱立信南京工厂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制造工厂之一，广泛使用机器学习、人工智能、蜂窝物联网等技术，在生产流程的每一个环节均实现了现代化，显示出数字化运营的强劲实力。通过与江苏移动密切合作，爱立信南京工厂上线了多个5G用例。5G无人机盘库使效率提升50倍，5G监控提升了安保的智能化，部署在AGV（自动导引车）上的5G摄像头不受线缆约束可以灵活移动动态监控。AR远程专家指导/培训和质检也借助5G实现了沉浸式学习和智能质检，这些5G创新用例都让南京工厂率先体验到了“5G红利”。

图：爱立信南京工厂5G无人机盘库

在广西北海，爱立信和中国移动广西北海分公司、广西北海精一电力器材有限责任公司共同打造了广西首个电杆行业“5G+智慧工厂”。

项目在北海精一搭建5G工业专网，提供5G企业专网传输和企业云计算能力，满足北海精一数字工厂建设低时延、大带宽和数据安全等智能化数字化生产场景的要求。

方迎透露，早在2015年前后，爱立信就通过5G for Sweden，5G for Europe一直到5G for Industry等一系列5G标准化的研究项目，逐步建立了5G为行业赋能的创新平台这一理念。并在早期就和产业研究机构和工业领域创新伙伴一道开展了验证工作。

“目前5G在工业制造、港口、矿山、医疗等各行业的应用都是爱立信最早提出并验证的。”他说。

“5G作为新一代的网络，在智能化、算力感知与调度、资源更灵活的调配等方面相比4G有很大的进展。”方迎预测，随着产业的推进，在基础网络的覆盖完善的基础上，除了带宽、时延这些目前人们关注的网络指标、基于切片、边缘计算、网络能力开放、时间关键技术等技术的大规模商用，很多2B的业务，最终会以B2B2C的形式落地，带给消费市场更新的体验。

保持定力，坚持创新

面对波谲云诡的外部环境，爱立信如何保持定力，继续站在时代潮头？方迎称，唯有持之以恒的创新。他认为，很多运营商都面临一个问题，5G建完后如何盈利？5G潜力需要进一步被激发出来，这需要上下游一起努力。

“一个良好运转的5G网络是变现的基础，我们要和众多应用开发者与企业合作共创，进行跨行业合作。”他说。

2022年7月，爱立信收购了全球领先的云通信公司Vonage。收购的初衷在于，爱立信决策层认为，网络是一个创新平台，巨大的创新潜力源于应用开发者，所以爱立信计划将网络能力推送到开发者的指尖。Vonage拥有的110万开发者社区以及12万企业用户，加上爱立信的网络能力，可以协力打造跨运营商、跨地域的面向全球的网络创新平台，把网络的巨大创新潜力通过开放API的方式释放出去，从而在助力应用创新的同时助力运营商更好地销售网络能力。

“如果你了解爱立信147年的历史，可以发现，爱立信从始至终都专注于解决一个问题——连接问题。这个行业最重要就是要构建一个全球连接的高质量网络。当你有一个全球高质量的连接网络以后，就可以催生很多创新的应用，很多新模式。”方迎说。

创新存在于爱立信的DNA中，是所有业务的本质和基石。爱立信每年大量投资到研发之中，不断推出在世界范围内拥有广泛影响力的产品与技术。从1878年研发第一台单喇叭电话机，到1986年开发的Erlang编程语言至今被许多知名企业使用，公司在全球范围内拥有超过6万个专利的知识产权组合，签署了100余个专利许可协议。由于创新，爱立信一直是全球通信行业的关键贡献者。 代表着5G时代未来科技方向的扩展现实（XR）未来可应用场景丰富，业界对XR寄予厚望。随着5G技术与云数据的基础设施不断完善，XR应用场景也正在不断扩大行业边界。

在面向企业市场的B端，XR可应用于工业制造、工程、医疗、军事、紧急响应；在面向个人消费者的C端，XR的典型应用场景包括了游戏、娱乐、文化、旅游、营销广告、教育培训和零售等，提供了一种全新的人机互动、沉浸体验的应用方式。

图：基于XR未来强大的应用前景，爱立信推出时间关键型通信(TCC)解决方案，网业协同，更大的上下行带宽，以及网络切片和边缘计算等技术正在推动着XR的技术发展

2022年初，爱立信演示了基于轻量化AR眼镜，5G终端与5G网络的全息通信解决方案，让通信双方可以身临其境地以3D的形象呈现在眼前，爱立信认为该方案已经具有准商用的能力，并联合了AT&T、华纳兄弟、高通、英伟达以及其他应用合作伙伴一起实现了首个5G多用户沉浸式基于位置的VR游戏体验，没有了线缆和VR背包的束缚，玩家之间可以自由地移动，互动地进行游戏体验。这个实验在验证了5G能力的同时，也凸显出多方合作在XR发展中不可或缺。

爱立信也在积极布局Redcap技术，加速物联网的拓展。Redcap技术在现有无线物联技术的基础上，借助5G的新特性，降低了终端硬件系统的要求，为宽带物联网应用提供了最新解决方案。可以为可穿戴设备、视频监控、工业仪表传感这样的细分物联网市场提供更经济的轻量化终端侧设备，进一步拓展了适用范围，将有利于推动物联网的发展。日前，在中国移动组织召开的移动通信子链网络工作组第一次会议上，爱立信携手高通技术公司等合作伙伴共同组建新一批RedCap编队。

推动人工智能以及机器学习在通信网络中的应用和融合，也是爱立信创新技术研发的一个重要课题。从AI辅助分析，逐渐形成基于AI的闭环与基于意图的自动控制，最终目标是实现认知网络。AI正在产品设计、网络实施、优化与运营等全生命周期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例如AI助力的下行链路自适应、基于机器学习的智能节电、基于数字孪生的站点数字化仿真、基于AI的优化与故障根因分析、基于爱立信运营引擎(EOE)的网络数字化运营等。目前，爱立信已经开发了超过200个AI人工智能的服务，并且还在持续的开发。

除此之外，爱立信也关注碳中和与通信技术的融合发展。

在2030年实现碳中和目标的基础上，2021年，爱立信制定了新的长期目标——到2040年爱立信价值链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包括自身运营、上下游供应链，以及爱立信的产品。基于这个目标，爱立信开发出各种创新的解决方案，一方面使运营商网络能够在管理预期数据流量增长的同时，尽可能地减少能耗，满足当前和未来5G网络的需求。另一方面，爱立信也在与包括制造、交通、能源等行业密切合作，利用技术创新来实现行业的绿色低碳进程。

近期，爱立信发布了《打破能耗曲线2.0报告》，该报告规划了节能方法论与实践，包括先进技术与管理手段带来的规划升级、基于硅芯科技的高集成度先进设备带来的建设升级，以及大力依靠AI技术与卓越管理手段带来的运营升级等。

目前，爱立信已经和国内运营商试验了零碳绿站解决方案——端到端（E2E）“新能源基站系统”解决方案。相比传统的“太阳能”基站，该方案实现了多能源综合管理、全栈综合管理，以及电源与业务协同等功能，在质量保障、多种能源智能调度、全栈实时监控、能源与业务协同等维度实现了突破，可充分满足运营商在“绿色”基站建设中对于基站质量、安全、管理及优化等多方面需求。目前，爱立信与江苏移动和广东移动共同实现了新能源基站系统的开通。

图：爱立信携手中国移动建设高效能5G智能基站

平台与算力的发展是推进无线网络节能减碳的核心动力，技术路径上，可以通过软硬件结合，发掘5G无线网络节电的潜力。方迎透露，爱立信的下一阶段目标是在2021年的基础上，通过软硬件升级等方式，到2025年实现单站能耗下降40%。

在硬件方面，爱立信在今年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展示了十几款能够减少碳排放、降低基站占地面积、提升能效表现，并大幅提升网络容量的全新解决方案。其中支持FDD（频分双工）的三频无线产品Radio 4485与同类产品相比，重量减轻53%，能耗降低约22%，含碳排放量减少了50%。

软件方面，爱立信的新产品组合中也添加了诸如干扰感知的波束赋形、智能小区赋形、多载波协同节能、MINI-LINK深度休眠等功能。这些解决方案以爱立信软、硬件协同设计为基础，可帮助网络大幅降低能耗。低流量时段的网络功耗相比峰值时段可减少高达94%。

作为全球核心电信设备商，爱立信也关注6G技术预研。爱立信是全球唯一一家从1G到5G全程参与的设备商，方迎透露，爱立信目前正联合全球运营商、标准化组织、产业链各方合作伙伴等积极参与6G预研。例如，在2021年1月欧盟正式启动的6G旗舰研究项目Hexa-X中，爱立信积极参与该6G研究项目，并在其中担任“技术担当”。

2022年3月，爱立信与中国移动研究院签署网络领航合作计划2.0备忘录，双方将共同探索5G网络演进及6G技术，其中，6G架构增强及关键技术分享是双方接下来的合作重点。

在近期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爱立信呈现了一系列实验性6G原型演示，比如6G网络中的数字双胞胎，次太赫兹波段上的峰值速率（102Gbps），零能耗设备，以及6G核心频谱厘米波上的一些原型机等。

方迎认为，人们对于6G日益增长的期待为身处行业与研究领域的人设定了明确的目标——6G应该利用无时不在的智能通信，为一个高效、友善、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作出贡献。6G与正在不断发展的先进新技术组合，终将克服5G无法应对挑战。

6G并不是相对于5G的简单升级。爱立信研究中心高级专家Stefan Parkvall认为，除了数据效率、低延时等特性，6G还需要更多的新用例、新能力。6G需要满足服务的获得性，数据安全性、隐私性，以及服务多样性等多方面的需求，同时还要有分布式的应用程序纳入其中。此外，部署的灵活性、感知能力，降本增效都需要考虑其中。

为了让网络对未来的挑战做好准备，需要让6G更智能，爱立信所采取的方法是人们所说的“认知网络”。

认知网络技术趋势是构成未来技术和6G研究议程的技术旅程之一。认知网络将实现零接触部署和操作，并持续进行实时性能改善。它将通过自己的经验和与环境的互动来进行大规模的自我学习，并以最小的人为干预来实现。更高的自主权将使网络在预期规模与服务多样性上实现增长，使运营商能够控制更多的战略挑战。在这样的情况下，网络将逐渐成为具有感知、推理、获取新知识和自主行动能力的认知系统。它们将完全由基于意图的技术控制，简化人类定义服务与运营目标的任务，同时成为真正的数字社会核心基础设施。

“企业和人一样，不是被过去决定的，而是为未来所召唤”，方迎评价，“经济环境变换时期，要坚持长期主义，坚持做一些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长长久久，一直站在时代潮头。”

*本文摘自《财经》杂志官方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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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财经》杂志专访 | 爱立信中国区总裁方迎：以创新为抓手，持续深耕中国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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