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即将取代人类劳工了吗？

最近有不少针对人工智能的大规模企业投资，这都预示着这种技术正在走向实用。其中DocuSign向一家人工智能合同创企投资了1500万美元。苹果收购了一家人工智能摄像头开发商，还有外媒报道，在今年各大银行预计会向人工智能技术投资56亿美元，因为这种技术“会带来下一场金融科技革命”。确实，人工智能的应用已经在各大领域初露头角。

尽管人们对这种技术存在道德方面的忧虑，但是Andrew Ng等顶尖的人工智能专家都在鼓励企业使用人工智能，也的确有很多公司这么做了。专业服务机构毕马威表明，有一半的企业高管有计划在未来12个月里采用人工智能技术。人们对人工智能讨论较为热烈的一点是，这种技术是否会对人们的岗位带来影响。例如信息技术研究公司Gartner认为，截止2025年之前，人工智能所能创造的岗位会大于它取缔的岗位。在以往的技术革命中，消失的岗位最终都被新的岗位所代替。这个现象同样会出现在人工智能革命中。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人工智能面前保持淡定。在一次采访中，人工智能领域的著名专家李开复声称，在未来15年内，人工智能技术会取缔全世界40%的岗位。这场变革已经处于进行时，在毕马威的调查对象里，在未来两年将有75%的企业会受到人工智能的影响，受影响的员工比例从10%到50%不等。花旗集团的一位高管告诉外媒，优秀的人工智能预计能让银行业节约30%的人力资源。

面对这场变革，部分企业向员工坦白，人工智能的确会取代一些繁琐的、重复性高的岗位，让员工去从事更高级的工作。然而也有一位风险投资者曾说过：“绝大多数被取缔的电话接线员，并没有转职成程序员的潜力。”不仅是那些技术含量低的岗位在瑟瑟发抖，Gartner的分析师最近在报告中指出，人工智能会淘汰掉80%的项目管理任务。因此有人认为：“一些项目经理们担心人工智能会在将来抢走自己的饭碗，因此他们已经在考虑尽快换一份工作。”毕马威的研究表明，其实所有的企业都要帮助员工在变革来临前，实现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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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的风险

一篇《纽约时报》的文章指出，许多企业高管会假惺惺地提出“人文主义人工智能”，并表示要拿出一部分收入交给失业者。实际上他们唯恐在人工智能的竞争中落后于人，悄悄地在淘汰公司的劳动力，确保公司能在竞争中领先。这篇文章还引用了德勤在2017年的一份调查，该调查表明有53%的组织已经在用人工智能执行先前由人力操作的任务，并预测明年这个数字会增加到72%。

大多数企业的“首席XX官”都在担心自己落后于别人。例如Grant Thornton的一份报告指出，首席财务官们被要求“在进行技术投资时，需要调整自己的思维模式，要愿意进行试验，乐于接受失败，否则就有可能被别的公司甩在后面”。《哈佛商学评论》的一篇文章指出，人工智能的果实大部分属于技术的领跑者。“创新会让它们获得新的市场，并夺走现有市场中不使用人工智能的企业的市场份额。公司之间会展开剧烈的竞争，投资与不投资人工智能的企业之间，差距会越来越大。”这篇文章的作者们总结道。

其实在这场变革中，企业员工并不是促使它发生的主要原因，尽管许多公众言论持相反的观点。例如艾尔德曼的2019人工智能调查发现，大部分人都认为人工智能会导致短期内的事业，同时社会有可能发生动荡，因此这种技术只会让富人受益，穷人遭殃。

人工智能的趋势不可阻挡，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影响它的进程，甚至出现短暂的暂停。最近几个月出现了不少道德方面的疑虑，企业也不想站在员工的对立面上，也不想背叛消费者。这两边的压力可能会让人工智能的进程受阻，但是不可能让它停止，因为对于企业而言，利润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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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势不可挡

确实，人工智能可能会成为科学史上最快的一场变革。上述《哈佛商学评论》的文章罗列了互联网、移动技术、云技术和大数据等重要技术成熟并投入使用所需要的时间，它表示人工智能需要的时间可能只有它们的一半。

布鲁金斯学会则提出了一种折中的方法，它认为在过去三十年里，科学技术成为了新工作岗位和新机遇的来源。尽管如此，它们也相信美国政府会帮助从业者以及其他人适应岗位的变动，缓解这场变革所带来的阵痛。不同于传统的职业培训项目，布鲁金斯称之为Universal Adjustment Benefit（UAB，即无条件职业调整福利）。它会为培训中的员工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但会在某一天停止Universal Basic Income（UBI，即无条件基本收入），这种福利会发放给所有人，不管是否有工作。

对于那些岗位被替换的人而言，这种转职培训会相对轻松一些，但是对剩下的人就不一样了，人工智能的发展可能会让一大批人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哲学、历史学者以及畅销书作家Yuval Noah Harari认为人工智能会孵化一种“无用阶级”——也就是数十亿找不到工作的人。在一次采访中，他表示：“如果想要继续拥有工作，理解世界，了解未来会发生什么，那么人们就要不停地学习，速度还要越来越快。”否则他们就只能去领UBI。在最近一次《纽约时报》的报道中，Harari解释了硅谷为什么支持UBI。“他们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你’，但我们是好人，所以我们会照顾你。”

这个时代的背景已经无法改变。一方面，传统的观点认为技术革命应该创造更多的岗位，而不是用自动化的机器淘汰掉人类。另一种观点认为，时代在改变，我们不是自动化的劳动力，同时要明白工业生产只需要用到我们之中的少数人。如今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精简化，也就是靠近后一种观点，企业员工只有两条路：第一，继续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学习速度还要越来越快；第二，祈祷UBI成为现实，让自己不要生活在人工智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