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国产高端医疗设备群体崛起40年史

过去四十余年里，国产高端医疗电子设备产业“群体崛起”，如监护仪、B超、MRI（磁共振）、CT（计算机断层扫描）等，并涌现了以上海联影、深圳迈瑞为代表的众多”中国医械茅“们。

生而有幸，我见证了这段伟大的历史。

图注：蛇口是重要起点

一、安科引进磁共振，造就黄埔军校

图注：安科大楼前三面旗帜（中、美、安科）

1、MRI技术引发中国关注

MRI最早叫核磁共振（nuclear magnetic resonance），但因大家恐“核”，所以后来改叫磁共振成像（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但其实磁共振和超声一样，都没辐射。

1980年，第一台可以用于临床的磁共振诞生在美国Fonar公司，1984年获得 FDA认证。

图注：磁共振原理图

1979年1月中美建交之后，开始了”蜜月十年“，两国在民用科技上广泛合作。

我们错失了与国际同步研发B超和CT（计算机断层扫描）的机遇，中科院决定在MRI上紧跟时代潮流。1984年，中科院的合作医院进口了两台MRI，声学所研究员陶笃纯 （1942—2023）去美国学习机器操作。

也是在1984年，中科院代表团前往美国进行考察，他们实地访问了Technicare、Fonar以及Analogic等多家公司。一个技术小组前往美国王氏公司向王守田博士了解最前沿的超导磁体技术。

图注：中科院代表团访问Technicare

2、安科紧跟世界潮流

Analogic公司（安络杰）设立于1967年，是一家专注于高科技信号与图像处理的美国企业，专长于医疗与安检成像产品。

1984年，中科院在蛇口专门成立了科健公司。

1986年12月31日，安科在蛇口成立。“安”取自美方股东Analogic，“科”取自“科健”，双方各占50%股份，注册资本200万美元。在这里，陶笃纯从研究员干起，一步步干到董事长职位。

Analogic提供核心部件和技术，安科做系统集成，双方分享利润。美方负责人赖景明博士的导师就是在MRI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Paul Lauterbur教授（2003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1988年，安科研发出ASP-015永磁型磁共振成像系统（采用0.15特斯拉永磁体）。磁体、梯度线圈、射频线圈、影像链和全套成像软件由安科公司开发。7月3日成功获取了清晰的人体头部断层图像。1989年通过国家科委鉴定。中国成为继美德日之后第四个具有MRI设计制造能力的国家。

图注：时任卫生部长陈敏章试用中国首台磁共振

1992 年,安科开发出首台超导磁共振系统（0.6特斯拉）。1994年，安科销售额达2亿元人民币。

因为进口配额的限制，很多医院购买MRI的需求无法实现，而安科恰好填补了这个缺口。深圳中科院先进院毕亚雷曾担任安科总经理，他神秘地告诉我：当年安科最核心的竞争力之一就是有外汇指标！

图注：2016年深圳高交会戴辉和毕亚雷合影

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安科也引进美国技术做新产品的开发（监护仪、超声、CT等）。

点评：

毕亚雷：磁共振是物理、数学为主，机电一体化和精度的要求不如CT那么高，适合在80年代起步。

投资人倪军：89年武汉大学毕业时我差点进了安科，当时有6个无线电系的学长（三本三研）在87-88年毕业后进了安科，我没去的一个原因是没有得到入户指标。

我老兵戴辉：我也有学长去安科（吕文等人），但我94年本科毕业时已没机会了，我拿到了同在蛇口的合资企业通广北电的OFFER，但因读研未成行，遗憾错过了深圳蓬勃发展的3年，97年重回深圳。

3、安科命运多舛

世事难料，安科的大股东科健却出了大问题。

科健在1998年和三星OEM合作推出国产品牌手机，很是火了几年。

图注：戴辉淘到的科健第一款手机KGH-2000

2005年，科健曝出高达15亿元的亏损，迫不得已抛售了持有的安科股权。安科从此进入了股东变换的频繁期，后来也从原址搬到了宝安区的石岩。

图注：2016年CMEF（中国国际医疗器械展览会）上的安科CT

备注：我原以为这是磁共振，专家Raptor Wu指正：这是CT。

4、安科成为”黄埔军校“

1924年，***先生创立了“一文一武”两所学校（黄埔军校和中山大学），刚过了100年。

深圳安科被公认为是医疗电子设备的“黄埔”，陶笃纯被称为“校长”。深圳460多家生产型医疗器械企业中，有近200家与安科有渊源。

安科系有多家上市公司，创业者们多来自名校的生医专业。迈瑞医疗创始人“七君子”是李西廷（中科大）、徐航（清华）、成明和（上交）、张巨平（浙大，后创立雷杜生命科学）、严萍宜（北大、后创立微点生物）、聂彤等‌；理邦仪器的创始人是张浩（上交）、祖幼冬（华科同济）、谢锡城；宝莱特的创始人是燕金元（西交）。

5、我寻访了安科原址

图注：原址的三根旗杆淹没在茂密的树林里

图注：原址的安科字样

二、迈瑞和监护仪集体崛起

1、1991年，深圳迈瑞创立于蛇口

海上世界有一艘“明华轮”，是深圳外国人密度最高的地方，我曾开着小富康和四个老外来过这里。2024年圣诞之夜故地重游，顶着星星的圣诞树又立起来了。

马路对面就是金融中心，当年是蛇口地标。

图注：海上世界对面的金融中心

1991年，迈瑞在金融中心成立。七个人凑了3万元，交了租金后，都用在装修上了，因为要做“洋买办”，面子很重要。迈瑞成功获得了GE和西门子的呼吸机代理权，从中赚到了第一桶金。

迈瑞医疗从贸易走上了研发之路，并在1993年（一说92年）推出了国内第一款多参数的血氧饱和度监护仪。监护仪的开发门槛较低，适合初创者。

当年某外国著名品牌监护仪的型号是507、508，迈瑞就将型号命名为509，让人感觉比国外要高级一些。

到1995年，好不容易有了少量的基层医院愿当试用的”小白鼠“。国外监护仪普遍要十余万元，迈瑞医疗的监护仪只要四万元。

点评：阳光-费先生：509给代理商是4万，对客户是6万。迈瑞有500血压监护仪、503血氧饱和度（脉率监护仪）、509多参数监护仪（血压、血氧、心率、心电、呼吸）。

2、迈瑞大发展

监护仪大量使用了先进的集成电路，而美籍华人陈立武建立的风投机构华登国际关注芯片与下游的硬科技。1997年，迈瑞得到了华登的200万美元投资，当年的营业收入超亿元。

进入新世纪后，迈瑞开始腾飞，一方面是走向海外，另一方面是拓展产品线（如体外诊断和B超）。

2001年9月11日是难忘的一天，我从印度归来。几天之后和同学们小聚并分享海外生活的经验。钟要齐则正准备“出海”当推销员，后来他成为迈瑞医疗电子负责国际营销的副总裁。

我的同学张旭凯从新加坡留学归来，和何延峰一起参与研发体外诊断（IVD）领域的血液细胞分析仪（俗称血球仪）。

体外诊断领域的传统巨头是“罗雅西贝”（罗氏、雅培、西门子、贝克曼）。美资贝克曼收购了库尔特（血球仪的鼻祖），是首批进入中国市场的国际体外诊断公司之一。苏州贝克曼从1997年建试剂厂开始在本土生产研发，我的朋友高先生在这里殚精竭虑了很多年。

点评BY张旭凯：

“迈瑞第一代血球仪是准全自动的三分类BC-2000，98年上市，第二代是全自动的三分类BC-3000，第三代是五分类。

”起初迈瑞的血球仪和生化仪是分别在两个事业部做的，后来把两个事业部合并成IVD事业部了。

“我在迈瑞主要是参与血液细胞分析仪（俗称血球仪）的产品研发工作，我曾负责血球仪产品规划，间接参与过一些生化仪的工作。目前，迈瑞在血球仪上已经国内绝对第一，国际上也居最前列。生化仪和化学发光分析系统在国内名列前茅。综合来说，在IVD领域，迈瑞在国内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3、国产监护仪进入群体崛起年代

迈瑞（1991）、理邦（1995）、宝莱特（1993）、金科威（1995）、科曼（2002）都是从监护仪起家的。

图注：2021年戴辉手术后用迈瑞监护仪

2008年，迈瑞并购了Datascope。这个诞生于1960年代的品牌，在美国监护仪市场地位仅次于GE、飞利浦等巨头。

图注：睡眠监测要连接无数传感器

三、上海联影和磁共振、CT群体崛起

1、1998年薛敏创立深圳迈迪特

1998年，薛敏从美国归来，他在深圳南山创立了迈迪特。一年后的1999年，迈迪特研制出中国首台1.5T（特斯拉）超导磁共振。

图注：深圳迈迪特创业之地

迈迪特和安科一样，也是外采核心部件，自己再进行系统集成。我的同学高明武、王庆平曾在这里工作，唐咚（上海步科）则为迈迪特定制了运控方案。

2001年11月10日，中国入世的那一天，迈迪特为西门子所收购。

薛敏成为西门子高管，在这里遇到了上交大的校友张强。

***开始转动了。

2、2011年联影医疗在上海成立

十余年里，联影推动3.0T磁共振、PET／CT、PET／MRI、640层CT等高端医疗设备从0到1的国产自主研发破冰，一举扭转了高端医疗装备领域高度依赖进口的局面。

2014年5月24日，***平***来到联影考察，并指示：加快高端医疗设备国产化进程、推动民族品牌企业不断发展。

2014年5月，我参加东大生医30周年论坛，听到联影总裁张强的报告，他讲述了CT和磁共振的研发过程。

图注：上海联影的64排128层螺旋CT设备（2016 CMEF展）

2022年8月22日，联影医疗正式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成为当年科创板最大规模IPO，市值千亿元。我的朋友庄轲敏、史文军所在的机构都参与了PRE-IPO投资。

对标”GPS“（通用电气GE、飞利浦、西门子）三巨头，从此国内也有了“优米UMY”的说法：联影、迈瑞、鱼跃（家用，我认识副总郑洪喆）。

3、磁共振群体崛起

磁共振大致分为永磁和超导两个技术方向，前者场强低价格低，后者场强高但技术门槛高、价格高。

安科第一台MRI就是采用0.15特斯拉永磁体。宁波鑫高益前身为钕铁硼永磁材料的生产商，转型生产永磁MR后，因高性价比而一度是销量黑马。

当前超导MRI已成为主流，有国资背景的上海联影、东软、华润万东有影响力。据公开资料，安科、鑫高益、‌‌‌奥泰、宝莱、普莱、纽迈、福晴、辰光、朗润等厂家（排名不分先后）‌也有超导MRI产品。

我想体验磁共振，但一直没逮到机会。2017年，我骑自行车时摔了肩膀，胳膊都抬不起来，就去龙城医院（院长王玉林）做磁共振，是GE的1.5T（特斯拉）超导光纤磁共振。躺在里面十来分钟时间，盖了床大被子还感觉冷（因低温超导技术），耳朵里要塞上棉花球来隔音。注意到隔壁的CT是联影的，王院长表示挺不错。

4、CT群体突破

1895年，伦琴发现了X射线。一年后，李鸿章访问德国时就用X光检查脸颊内甲午战争留下来的子弹了‌。

传统X光已升级为数字化X射线摄影系统（DR）技术，我在湖南省人民医院做了颈椎的正面/侧面的DR。

图注：湖南人民医院的数字化X光（DR）

CT（计算机断层扫描）同样基于X射线，但复杂很多，可以呈现人体的断层图像（人体剖面图），还有PET-CT设备（正电子发射断层-X线计算机断层组合系统），同学孙亮研究PET-CT的放射性同位素示踪剂。

图注：参观罗守华老师研发的小动物检测CT

1994年，东大阿尔派引进飞利浦技术，生产了第一台CT C6000，标志着国产CT的初步工业化。

图注：东软主席刘积仁和戴辉（2016以色列）

1998年，安科引进技术发布中国第一台螺旋CT。

2014年之后，联影、安科、赛诺威盛、明峰、康达洲际、新华医疗、万东医疗、开普影像、贝斯达、波影医疗等一批国产CT厂商都推出了16层CT，之后纳米维景等公司也起来了。这就是CT领域的”群体崛起“了。

我21年在扬州第一人民医院做甲状腺手术时，CT平推是联影的设备，肺部发现一些囊肿，医生说并没有什么鸟事！

图注：首次体验的国产联影CT

四、B超群体崛起

1、中国很早就进行了超声研究，国产B超群体崛起

因为超声有声呐、工业探伤等用途，我国在1960年代就已经进入超声检测领域。医用超声则是在1980年代起步。

图注：国产B超历史，来源网络

我在医疗展（CMEF）上发现无锡海鹰B超和汕头B超都宣传自己是中国的第一台医学超声成像诊断仪，都是在1983年。两家公司也都曾给我抛过橄榄枝。

深圳安科率先和美国合作技术，高举高打，在1990年切入彩超，从此打开新世界。医学超声从黑白发展到多普勒彩色（在二维图像的基础上加上了血流成像），从二维的B超，再到3D到4D（加上空间和时间）。

国产B超群体崛起，先后涌现了深圳迈瑞、深圳开立（姚锦忠，原汕超）、深圳理邦、深圳华声、TCL医疗、深圳蓝韵（张力华）、深圳恩普、深圳普罗医学、珠海宝莱特、无锡海鹰、汕头超声、无锡祥生、苏州飞依诺、武汉中旗、沈阳东软等三十来家企业（排名不分先后），深圳威尔德则从动物应用入手。有道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

90年代，日本Hitachi和Toshiba的B超在中国很火，现在GPS三大家与三星也很强。

2、迈瑞是国际化水平最高的中国B超企业

图注：迈瑞B超（2024东莞东南人民医院）

2013年，安科创业系之深圳迈瑞以1.05亿美元收购了美国超声诊断系统排名第五的生产企业ZONARE（ZONARE Medical Systems，Inc）。迈瑞副总钟要齐曾安排我和B超产品线负责人进行过交流。

图注：和钟要齐合影（2016年CMEF麦科田展台）

迈瑞B超也衍生了创业系。我曾访问华声B超，董事易勇和蒋勇来自同济声学专业。郑东东则向我演示了便携平板B超，可用于动物。

3、B超发现了我的甲状腺癌

2021年在深圳人民医院做体检时，B超检验发现甲状腺有个结节，穿刺后检测是恶性。做切除手术时，扬州市第一人民医院采用飞利浦和GE（XDCLEAR）的B超来看我的甲状腺。

体检时经常查出各种结节、囊肿，其中绝大部分都没任何问题。医疗设备的检测精度越来越高，一方面能尽早发现疾患，另一方面也带来很多不必要的困扰。

4、超声波治疗设备

我们平时见到的超声设备主要是”诊断“但超声也可用于治疗，比如超声波碎结石。

李嘉诚向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捐赠了全球最新的肝癌治疗仪器：超声波组织碎化技术设备。该仪器可以利用精准破坏肝癌细胞，无需开刀手术就能消灭肿瘤，对肝癌的治愈率超过65%。

整个系统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个是成像系统，可通过超声波观察患者体内的肿瘤位置。第二个是治疗系统，患者麻醉后，机器可以发出精确的高强度超声波，使局部组织升温至60到100摄氏度，导致肿瘤细胞凝固性坏死，并在细胞周围形成许多细小的水泡，当这些水泡破裂的时候，也会击碎附近的癌细胞。

这是美国密歇根大学的工程师和医生共同发明创造的，学术带头人是徐蓁是东大生医97级学生。

图注：李嘉诚和徐蓁合影

五、生物医学工程专业40年，未来是AI

1、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介绍

生物医学工程（Biomedical Engineering）的名称容易被误解为是 Biological Engineering（生物工程），尽管有所关联。本科专业可通俗称之为“医学电子学”，是交叉学科。

图注：专业描述by Ratko Magjarevic

在1980年代建立这个学科有浙大、天大、清华、上交大、南工（东大）、中科大、华中、西交、西电、成电等电子类工科强校。本科对口的工作是医疗设备企业、医院设备科（维护），没有医生资质。相关专业有声学、物理、电子、计算机、精密仪器、自动控制等。

据软科榜单，2024年的学科排名里，东大名列第一。专业创办人韦钰院士是新中国第一个电子学女博士（1982年于德国）。

钱卫平老师回忆1985年建立生物电子学实验室的第一个项目是联合国开发署（UNDP）援助发展中国家的医学影像项目。

图注：生医40年庆和万遂人、赵兴群老师一起

85级涂斌：国产高端医疗器械的崛起，东大生医学院功不可没，欢迎报考。不过考分又得高了。

2、我和生医专业的情缘

1990年，受“21世纪是生物的时代”的说法影响，我考上了东大生医系。那个盛夏，我坐船顺长江而下，抵达南京中山码头（下关渡口），有道是：风陵（下关）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生医）”误终生“。

图注：《神雕侠侣》1995版古天乐饰杨过、李绮红饰郭襄

刚入学的时候，有位学长不嫌事大地对我说：你毕业后可能分到县医院设备科里，哪怕只有一台X光机，只要你苦心研究，过几年你也能成为当地的X光权威！！ 听此言，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后来到一所大医院参观，看到纷繁的高科技设备，才终于缓过来。那是我第一次坐垂直电梯，感觉好刺激，还有一个老头在角落里守着。

系里有“三顾（茅庐）”：顾本立（老顾）、中科院院士顾宁（纳米材料）、顾忠泽（器官芯片，刚上CCTV）。老顾教我们《医学成像原理》，教材是他和万遂人、赵兴群合编的。实验室里有一台A超，探头贴到肚子上看，一条线一条线地扫描。

1992年第20届“国际声成像研讨会”在东大举行，这可能是中国主持的最早的医疗设备国际会议。中科院院士顾宁当年还是青年教师，而我则正读三年级。

我90年报东大的一个原因是招生海报上的校园鸟瞰照里有个大湖，到校后才发现是玄武湖，就是上面这张图。

也是在1992年夏天，我们去无锡海鹰B超实习，手工焊接用于纺织品的B超检测仪器。这家公司是做声呐的（水声专业），我们还看到了一大堆黑咕隆咚的东西。

我在通信和芯片圈里兜兜转转了30年，又回到了相关领域。“透视看人”和“工业探伤”本是一脉相承的，我顾问的深圳明锐理想推出自动X光检测（AXI）设备，在表面贴装（SMT）和芯片封装生产线上寻找缺陷，最终客户包括苹果、特斯拉等巨头。

图注：央视CCTV报道”露出“明锐AOI设备

医疗电子对制造要求非常高，总部深圳的EMS代工巨头深科技深科技从代工海外呼吸机开始进入医疗电子领域，其早在2018年的年报中就表示：在医疗产品业务领域，深圳工厂已成功导入美国、澳大利亚、以色列等多个国家医疗保健产品领域的新客户，目前多个新客户的产品已进入批量生产。

3、医学院培养“看片子”大夫，未来是AI

20世纪90年代，不少医学院也陆续开设了医学影像专业，本科有医学学士学位，可成为临床影像诊断医师和放射科医生，俗话“看片子”。同舍李江山读了医学双学位，就干这个行当了，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收入越高。

在对疾病的诊断上，随着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的迅速进化，AI的价值越来越大，确定就是未来的方向！原迈瑞负责战略和研发的副总黄海涛也读过双学位，他告诉我，他的人生下半场就是做医疗AI了！

图注：黄海涛（中）下一个方向是AI